经历了这几番出生入死、出死入生的折磨后,马谡的激愤与怒火已经被销蚀一空。当他置身于这死牢之中时,已经不再像开始那样疯狂抗拒,绝境下的冷静反而让他恢复了一度被怒火冲昏的理智;作为蜀汉军界首席军事参谋的缜密思维悄然又回到了他身上。
不过即使他有再多的疑点,也不可能得到澄清了。在这样的死牢里,无论他的求生欲望和怀疑多么的强烈,也无法穿越厚厚的石壁传递到外面去。他的生命,就只剩最后三天了。
他保持着俯卧的姿势思考了半个多时辰,觉得脑子有点晕,于是打算坐起身来。但当身体直立的瞬间,头一下子变得异常沉重,迫使他不得不变换一下姿势,重新躺了下去。这一次头感觉稍微好了一点,但肺部却开始憋闷起来,火辣辣地疼。
“大概是在逃亡的时候染了风寒吧。”
马谡不无自嘲地想,即将要被处死去的人还得了风寒,这真讽刺。他这么想着,同时把身体蜷缩得更紧了,觉得有点冷。